看了几个《长翅膀的绵羊》的片断,只有无奈地笑笑。我如果有机会跟这个作者说句话,就是”你该干嘛干嘛去吧。”按前几天大家给你估计的学费生活费开销,九年你就写出这么个东西?如果你集资开公司的,股东要把你摁住了胖揍一顿,亏本啊。随便请个什么大陆VIP考察团的在英美呆两个月,回国翻翻别人的书,自己也能造出这样的作品,什么教育要有创造性,要在游戏中学习,拜托,我们不是你出生的那个年代了,谁还需要你启蒙这个? 老师们不知道? 没有高考的压力,谁不会让你游戏中学习?
令人悲哀的是,我想国内的同胞们又一次以自己的意愿决定了自己想看什么,并决定自己想看的就是真实的,深刻的,所以《长翅膀的绵羊》红了,《冰川期的春天》却没有受到应该受到的关注。
《冰川期的春天》接触到了美国普通公司的工作环境,在失业的压力下,人们如何挣扎,这让我回忆起我的一个朋友,曾经也在北加州工作,我不知道小说里是否把他作过原型。
我这个朋友,起初从各个角度看,都不算成功的人,但是后来仔细想来,他的心态最好,所以无论外面什么变化,他都能坦然承受,所以最后反而是他的生活最愉快。他早年出国,是读地质学的,拿了学位之后,跟朋友做生意,进出口的生意,有赔有赚,最后还是做不下去了,(我事后估计是跟他人品有关,他太忠厚老实了,在美国做还可以,跟国内的打交道,就只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国内的生意伙伴了)。散伙的时候,有人决定是继续做下去,他决定回去念书了,地质学的博士,他已经不小了,除了做几年生意少有积蓄,全奖加生活费,衣食无忧,外带一张绿卡,并不能算富裕。而且他有一句经典的话传给我“在学校里,是混不出名堂的,无论如何一定要毕业,出去做。”
他乐于助人,有一辆卡车,于是经常帮大家搬家,买电器家具。他人又和气,大方,一聚餐,从来不空手而来,喜欢喝啤酒,又喜欢聊天,和我打发了无数寂寞时光。他念书期间,一边选修计算机的课,因为没有经济压力,他就按自己的生活节奏,每学期选一门计算机的课,如果选了两门,他一定叫苦连天,和别人讨论问题的时候,从来都是附和别人的意见,唯一一次坚持自己的意见是我们七八人一起开车出游YOSEMITE国家公园,回来路上找便宜的MOTEL住宿,他以自己的经验,坚持离开海岸线,要往没有人烟的内陆开,肯定可以找到便宜的旅馆,尽管我们失去了信心,怨声载道,他比窦娥还冤枉的表情,甚至被我们强迫停车一起讨论,他仍然坚持,只要想找便宜的旅馆,就跟我老李走,没有问题,神态如同当年对着铡刀,面不改色的刘胡兰。半夜一点我们找到了35美元一晚上的便宜旅馆,一间房,八个人倒头就睡,真香啊。 从此我们服了老李。
按他的节奏,他好久才从地质学专业毕业,又多花了两年时间,才从计算机专业拿了个硕士毕业。找工作,他也是不紧不慢,后来为了股权,也兴冲冲地去了硅谷,做数据库管理,工作上仍然是那种从容不迫的神态,“搞什么搞?没有什么好搞的嘛。。。我早就讲过。。。”至今我还记得他那口慢条斯理的苏州普通话,以及跟我喝多了一起大吹牛皮的快乐。
后来他国内相亲无数,终于结婚了,他也入籍了,太太也来美国了。美国的经济形势越来越糟,他却一如既往地镇静。后来我跟他失去了联系,后来问过一个朋友,说后来他所在的生物科技公司倒了,没有上市的股票自然也一分不值,他却轻松地回国了,觉得怎么都是活,哪里都快活,好象回苏州跟朋友一起搞农业开发去了。
我看了《冰川期的春天》,首先想到的就是任远太象我的朋友老李了!在这个竞争激烈,生命力旺盛的土地上,要保持一个稳定平和的心态,太难了。所以我尤其觉得,随着岁月的增长,越来越觉得老李的心态可贵。“搞什么搞。。。这个没有什么嘛。。。很简单的。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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