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野兽们的忠告
那些狂野的犀牛们,如果你们想凭自己的蛮力,可以抵挡猎人的麻醉枪,那么请再想一下。
我左大腿靠近膝盖的肌肉有个小伤口,针眼大小,虽然愈合了,但是前两天做长途飞机,把膝盖顶着前面的座位,可能不慎感染了,我当时以为有脓,就抠破了,挤。结果反而造成皮下的肿块。周围一片都红了,等我发现事态严重,以二锅头加瑞士军刀处理伤口,已经晚了,伤口肿起来,红起来,疼起来,一夜疼痛。今天终于走进了几年也去不了一次的医院,我碰到了猎人。
长久不去,医疗卡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。进医院,他们先核实,然后让我等待,这是个贫民医院,候诊的都是低收入的墨西哥裔人士。轮到我了,护士带我量体温,测身高,血压,心跳。然后医生进来了,看见他后脑戴的小黑帽,OH MY GOD,又是犹太人。一个和蔼的老头,看见我膝盖正面的另外一个大伤口,肘部的擦伤,惊讶万分,我只好跟他解释我没有任何受虐的癖好,纯粹是踢球……然后看见了我红肿的膝盖内侧大腿的感染区,吓了一跳。我只好告诉他,随便他处置,只是不能用青霉素。他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,“好药,你过敏,不过敏的药,对你又没用,怎么办?”最后他还是选了另外一个抗生素,我没听明白,但是他说此药跟青霉素有10%的交叉过敏。开了点红霉素口服,他闪出去,一个护士进来,拿针就扎。我都忘记了二十年前打针的感觉了,但是臀部肌肉的紧张却是天生的保护动作。
打完针出门的那一刻,我就成了瘸子。药液在左臀奔流,回头看看,只有护士的冷笑 “SEE YOU TOMORROW”,明天还有一针。 我把自己拖上车,回公司。走出去五分钟,就发现自己一下子不行了,头晕,视线模糊,犯困,到了红绿灯居然要闭眼睛休息一下,然后居然那几秒钟如同睡过去一样,我心头一惊,难道这针那么厉害? 我只好集中注意力,飞速往公司跑。
到了公司,灾难并没有结束。八个人,SABAN-OXLEY COMPLIANCE 的内部控制流程会议,一点到三点半,小会议室里,温暖,空气不流通,即使没有打针,也是昏昏欲睡。何况我打了针,我枉费心机地要把自己的头抬起来,无数次地不奢望能听到同事说什么,只想把视力聚焦在POWER POINT上,却一直未遂,只好坐在最前排,以手指点太阳穴,做思考状,会议开了一半,其他人走了,因为我做的系统原因,我要留下来继续第二个主题,上帝啊,这是我最难熬的一个下午,口渴,浑身发冷,无力,体温升高,视线模糊,昏昏欲睡。老板关心地看着我,问我感觉怎么样?我只好回答老板
“您看过DISCOVERY频道里被麻醉枪击中的犀牛吗?”
“OH YEAH, 5 MINUTES, AND YOU ARE GOING NUTS…”
给野兽们的忠告:宁可跟猎人跳肚皮舞,也不要挨那一枪!尤其是美国猎人,按SHARK的剂量给你的那一枪!